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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貴賓朋友們:

  大家好!

  由于無法蒞臨的賓客過多,本公司決定放出全程婚禮錄像帶。

  本次婚禮錄像由專業攝影師元宵為您導出,私密視頻,請勿外泄。

  ——

  婚禮前夕,跟著婚慶公司串流程的蒼術發現大事不妙。

  “我娘家人呢,我伴郎呢?到時候誰來幫我解決堵門環節?”

  元宵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楊和常不煢,“我們三個猛男還不夠嗎?”

  “真的不夠。”蒼術俊容嚴肅,“你猜對面有多少人?”

  “多少?”

  蒼術細細道來:“未出嫁的娘家人有顏北槐,顏南摯,顏星嶼,顏折琉,好姐妹有宋非溪,糖簇,顏諾,小弟有我四叔,羅瑯琛,大佬助陣還有火祭隊長,唐子衿唐先生。”

  他眨眨眼睛,還是有些期待,“還是你們能一挑四?”

  “火祭隊長……還有唐子衿是誰?”

  “一個是特種兵出身的隊長,一個是黑幫大佬吧,小弟老多了。”

  元宵和白楊,常不煢對視一眼,突然紛紛站起身。

  蒼術一臉茫然:“你們干嘛?”

  常不煢:“我突然發現,我好像跟羅妹比較要好。”

  白楊煞有其事點點頭,“我也和顏羅比較合得來。”

  元宵:“我本來就是羅姐的人。”

  蒼術:“……”

  “站住!”他喊住欲跑的三個叛徒。

  “不是啊小蒼。”常不煢一屁股坐回來,細細跟他掰扯,“顏南摯,蠻牛一頭。”

  “顏北槐,有智慧的蠻牛。”

  “嶼哥,我姐本命愛豆。”

  “琉哥,我媽本命偶像。”

  “宋非溪,我高中女神。”

  “糖簇,顏諾,我班里的女神。”

  “還有什么火祭和唐大佬——那可是黑幫和特種兵啊!”

  “你說說,這些人我哪一個敢碰?”

  白楊撐著腮冷笑:“還是我們跪下來求求他們比較快,我們智力,武力,財力哪個比得過他們。”

  蒼術三步并作兩步把著門不讓走,"我不管,你們今天要是不答應幫我,是走不出這個門的。”

  “哪有人強迫著人家當伴郎的。”

  “元宵。”蒼術正色,“誰是你蛻變計認識的第一個人?”

  元宵不情不愿承認:“我。”

  “小常,小白。”蒼術話鋒一轉,“是誰和你們一起翻墻一起逃課,一起瀟瀟灑灑一起浪跡天涯,比流言蜚語和顏羅都早認識你們?”

  常不煢,白楊不得不承認:“你。”

  最后蒼術不惜以往日人情相裹挾,才難能可貴地留下這三位伴郎。

  女方這邊就很熱鬧了,一間屋子激烈的討論聲幾乎沖破房頂。

  其中以顏南摯最為亢奮:“你們這喜字就不該這么擺,都貼歪啦。”

  容糖簇據理力爭:“哪里有歪?你斜視吧?”

  顏南摯不服氣反駁:“你別顏北槐干什么都是好的,歪了就是歪了!”

  容糖簇鼓鼓腮:“沒!歪!沒歪就是沒歪!”

  顏北槐在后面笑得志驕意滿,滿面春風。

  顏昱珩和宋唐兩人坐在地上清點伴手禮,宋顏兩家的大總裁,此時沒形象地盤腿坐在地上,毫無感情地清點上千份伴手禮,點到炸毛,發絲凌亂。

  “你那里幾份?”

  宋唐怒罵:“你白癡啊,我數到一半你跟我說話,我都亂了!”

  其實這些工作都可以外包給婚慶公司的,但他們堅(閑)持(得)要(沒)有(有)儀(事)式(干)感,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還有顏折琉,顏星嶼,云清辭,季溪吟,顏景策等人……

  準新娘顏羅奔潰地捂住耳朵:

  好吵,真的好吵。

  凌晨5點。

  顏諾,容糖簇,宋非溪帶著女化妝師,悄咪咪摸進顏羅的房間。

  看著睡得正香的新娘面面相覷。

  容糖簇撓撓鬢角,“我們把她揪起來?”

  顏諾默默:“她肯定起不來的。”

  宋非溪行事果斷,直接拍案決定:“邊睡邊給她畫吧,醒了以后直接換婚紗。”

  化妝師一愣:“不換晨袍嗎?”

  “我們和雙方商量過了,晨袍這一環節沒有必要,還不如讓她多睡會。”

  容糖簇和顏諾兩個小廢柴只能起到招財貓的作用,在一邊宋非溪說什么她們都點頭。

  5:30。

  宋非溪看了眼時間,囑咐其他兩人,“你們先陪她在這里化著,我出去看看其他工位就位了沒有。”

  容糖簇和顏諾一邊佩服宋總的行動力就是異于常人,一邊點頭,“好,放心交給我們。”

  宋非溪輕手輕腳關上房門,突然像被按了加速鍵一樣,從腰側抽出對講機,初見職場上的雷厲風行:“造型師,攝影師,婚紗,伴娘服,司儀都就位了沒有?”

  她一邊和策劃公司確認流程,還一邊觀察婚禮布置現場,順便婉拒了前來索吻的西裝猛男。

  “都就位了是吧?嗯,新娘已經在準備化妝了……她還沒起……你做好自己那邊的事就好了。”

  顏南摯一身高定西裝,朝她張開手,“怎么樣?哥今天是不是很帥,來允許你親一下——”

  宋非溪敷衍地拍了拍他,只給他一個眼神示意,就到另一邊和另一個人打電話。

  “是,你們盡快補齊道具,我不允許今天有一點差錯——伯父伯父都到南摯小苑了是吧?嗯,你們好好招待。”

  顏南摯:“……”

  因為幾家都隔得很近,顏羅和蒼術也不打算住在蒼家,就把婚禮現場定在顏南摯買的那個別墅。

  就在顏家正后面。

  連上百豪車都省了。

  本來蒼術提議可以組建五百豪車出去炸街,沿著A市逛一圈,大家都罵他有病。

  6:30

  從外面催完進度回來的宋非溪順便帶回了伴娘服,容糖簇和顏諾剛要化妝。

  “我把伴娘服給你們放這里了。”

  匆匆看了一眼床上的顏羅,宋非溪又馬不停蹄地要出去。

  “誒。”化妝師喊住她,“小姐你也要化。”

  “她們兩個,你大概要多長時間?”

  “大概半小時。”

  宋非溪點頭:“我到時候會回來。”

  她還要去和司儀對流程。

  7:20

  顏羅從床上被揪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完成了全自助式化妝。

  一睜眼,兩個穿著鎏金貼身高定長裙的大美人站在自己面前,因為容糖簇的長相和身高都偏甜,所以給她安排了一件短裙,隱隱若現的金線,以及裙擺一圈燙金。

  顏羅瞬間清醒了,睜著眼睛傻愣愣地看著她們。

  宋非溪揉了揉她的臉,“還傻傻的,快起來換衣服了。”

  顏羅剛醒來,就被催促著去洗漱,小心翼翼地洗漱不碰到妝容后,她又馬不停蹄地被拉去換婚紗。

  才剛完成一步的顏羅嘆了口氣:“結婚這么麻煩啊。”

  造型師匆匆趕來,身后跟著帶著六個白手套,身穿西裝的助手捧著婚紗。

  能壓得住鎏金高定伴娘服的婚紗必定不一般,手工一顆顆縫制上去的頂級鉆石,裙擺膨大,腰身纖纖,長拖尾。

  顏羅看著婚紗的束腰就那么一點大,咋舌:“確定我能穿上去嗎?”

  這腰看著還沒手寬吧!

  “這件婚紗是您先生為您提早半年定制的,按照您的尺寸一步步剪裁縫合,當然合身,不過婚紗都是要緊身一些的。”

  顏羅叫苦不迭,早知道昨天少吃一丟丟了。

  “一二三吸氣——”造型師使勁勒。

  顏羅慘叫:“疼疼疼太緊啦太緊啦!”

  造型師一拍她勒出來的細腰,調笑道:“勒也就是勒這一天。”

  宋非溪眼里閃過驚艷,眼前顏羅穿著婚紗的模樣,與幾年前她們在校園里相遇,穿著校服對她笑的模樣重疊。

  原來都過那么久了,她都要嫁人了。

  宋非溪掐了掐她的臉,不由得感慨:“時間過得好快。”

  顏羅深深一嘆息,顯然又戲癮發作了,“愛過。”

  宋非溪也嘆了口氣,向顏羅發來了私奔邀請,“你現在想逃婚了還來得及,我帶你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這個先湊活湊活過吧,不行了再找你。”

  宋非溪從善如流:“好啊,等你。”

  造型師在風中凌亂。

  7:40。

  嵇鏡水來到顏羅的房間,為她梳發,戴首飾,她拿起木梳,慢慢分出她一縷卷發,一直梳到發尾。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發齊眉。”

  “三梳兒孫滿堂。”

  “四梳夫妻和睦。”

  嵇鏡水看著鏡子里的女兒,動作無比輕柔,像是怕扯疼了她,“我們羅羅都要嫁人了啊。”

  她替她戴上項鏈,戴上發冠,戴上耳飾,把發絲往她耳后捋了捋,滿意地笑了,“我們羅羅今天是最美的新娘子。”

  人與人之間各種錯綜復雜的關系網的神奇之處就在于,世界上總有人會想讓另一個人過得幸福,過得比自己還好,甚至犧牲自身利益,就算歸根結底也不知緣由。

  花綏握了握顏羅放在腿上的手,把金鐲子悄悄褪到她手上。

  目光清明,對著她點點頭。

  顏羅眼眶泛紅,心情復雜地開口,是對嵇鏡水,也是對花綏,“謝謝媽媽。”

  不就是前面嫁到后面去嗎。

  搞這么傷感干什么。

  討厭。

  嵇鏡水笑著應聲:“誒。”

  花綏無聲地張了張嘴。

  誒。

  7:50

  新人合影環節。

  顏羅依次和伴娘,哥哥,兩隊爸媽,爺爺奶奶,娘家親戚拍了照。

  又被按捺不住提前來串門的蒼家人拉著拍照。

  蒼霆扯著顏武安,招呼攝影師,“快來給我們兩個也拍一張,我們可幾十年沒照過相了啊。”

  今天兩人的精神面貌可謂截然不同,蒼霆春風得意,一張老臉都要笑爛了,顏武安則是看誰都不順眼,看哪里都心煩,臉色跟吃了蒼蠅差不多。

  顏武安實在忍不住了,“你什么時候滾到后面去?”

  蒼霆平時臉上表情不多,今天倒是破天荒地掛滿了笑,“不著急啊,我先看我們豬豬是怎么英勇破門的再過去。”

  顏武安:“……”看到這張老臉就煩。

  8:10

  高定西裝加身,寬肩窄腰長腿的蒼術帶著身后三個同樣身高腿長的伴郎準時出現在新娘子房門口,宛如男團。

  顏南摯冷笑:“今天讓你們那么順利通過,不扒下你們一層皮,我顏南摯就不姓顏。”

  他妹妹是那么好娶走的嗎?

  “南摯哥哥,我們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你還要這么對我嗎?”蒼術一上來就采用柔情政策。

  果不其然,對他沒用。

  不管了,直接上鈔能力了,蒼術朝身后三人使了個眼色。

  常不煢等人會意,立刻蹲下身開始往門縫里塞紅包。

  無論里面說什么,他們充耳不聞,堅持不懈地打算塞完。

  他們今天帶了不少紅包。

  容糖簇隨手打開了幾個紅包,有的是六位數,還有的有七位數。

  顏南摯抱臂冷哼:“讓他們塞,看能塞多久。”

  顏北槐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個袋子,光明正大地塞到容糖簇手心,“紅包裝進去。”

  容糖簇眼睛亮了亮。

  顏羅忙不迭叫喚:“我也要!也給我留一份!”

  “交給我!”

  顏南摯終于動搖了,扶了一把宋非溪的腰,“老婆你也去撿點。”

  “別亂叫。”宋非溪嗔怪地打落顏南摯的手,眉梢一挑,“不是不想要嗎?”

  “這孩子姑父以后給孩子的奶粉錢,不要白不要嘛。”顏南摯笑出一口大白牙。

  雙方做了長達五分鐘的流水線工程,一方沉默地塞,另一方沉默地撿。

  顏羅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虧顏南摯還特地央她請來了火祭隊長和唐子衿,這一迷彩一墨黑兩尊大神現在就抱臂沉穩地站在后面,毫無用武之處。

  與此同時,門外來了位助陣神秘嘉賓,他敲響房門。

  “顏南摯,是我。”

  顏南摯充耳不聞,直嚷嚷:“是人是鬼都沒有用!”

  “班長,你也聽不出我是誰嗎?小糖簇?顏諾?”

  這令人恐懼的聲音……讓人一下就回到三年的高中生活。

  常不煢有了底氣,拍了三下房門,“我們黑心魚老師都來了,你們連他的面子都不給?”

  “不開!不開就是不開!”顏南摯死把著門。

  門外,常不煢看著蒼錦里耿直開口,“老師,你的面子沒有用啊。”

  蒼錦里:“……”

  換人!

  新英雄登場,清甜溫柔的女聲一直傳到屋內,“南摯,是老師,你還記得我嗎?甜甜老師。”

  顏南摯手一抖。

  這道聲音也是令人畏懼。

  她早讀要小測英文單詞的時候,她讓他罰抄一百遍英文單詞的時候——都是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恐怖的話!

  “老師,你算男方那邊的人——我,我不能給你開!”顏南摯寧死不屈。

  “換我換我。”甜甜老師被迫不及待扒拉開,緊接著就是宏亮渾厚的男聲,“顏南摯!以前你可是天天翻墻我都沒找你算賬啊!”

  顏南摯瞪大眼睛,咬著牙忍無可忍開口:“蒼術!你這只死老鼠!怎么把周副校都拉過來了!”

  蒼術笑得意氣飛揚,“我還把你高中最喜歡吃的窗口的食堂阿姨和掌勺大叔都請過來了,你要不要開門來見見?”

  顏南摯啐了一聲,“你怎么不把校長也請過來?”

  “原來你想見校長啊。”蒼術的聲音多了幾分驚訝,“你早說啊,校長是最好請的了。”

  忘了校長是他爹這一茬了。

  “就算是校,校長來了,這門我們也輕易不會開的!”顏南摯這話說得沒幾分底氣。

  蒼術想了想,決定曲線救國,“非溪嫂子!”

  “你想不想知道顏南摯因為你買醉時的樣子?我可以提供給你錄像,當作你們以后結婚的素材喲。”

  宋非溪側目看向顏南摯,一臉驚奇。

  “哇你這個人!”顏南摯吃驚地瞪圓眼睛,自暴自棄道,“算了算了,我們不參與了還不行嗎?”

  這家伙今天腦子還挺好使。

  “小糖簇,你忘了我們以前那些友好的日子了嗎?”蒼術轉而把目標瞄準顏北槐。

  顏北槐抱臂好整以暇。

  容糖簇裝傻:“什么友好日子?”

  “我們一起上蛻變計,我們一起上舞臺表演三公主,那些照片——”

  提及黑歷史,容糖簇身上就跟過電了似的捂住耳朵,“啊!別說了!”

  “還有你們兩個隱瞞戀情的時候,我在其中可是起到了一個緩沖的作用,北槐哥哥……”

  顏北槐拉著容糖簇退后,“我們退出。”

  這事確實欠他一個人情。

  還剩下一個顏諾,“小諾,你當初……”

  “我不干了。”顏諾陰沉著臉退出。

  她還沒奪回身體的使用權以前,那人喜歡蒼術是她最大的黑歷史。

  這下堅守崗位的,就只剩下火祭和唐子衿了。

  顏羅不放心地囑咐:“我這小男朋友可算不上武將,別對他下手太狠啊。”

  “他不是校霸么?”唐子衿有些不滿。

  怎么還沒做什么就先護上了?

  不得先做上百八十個俯臥撐?再來一些波比跳,仰臥起坐,引體向上——

  “害,買噠!”顏羅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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