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古斯塔夫動彈不得，又驚又懼又急。

    他雖仍不知侯爵等人到底有何驚人計劃，卻知那已精心籌劃和準備良久、還有專人屏蔽自己巔峰感知的殺招，必恐怖至極，恐怕真會給自己帶來無法閃避、只得飲恨當場的殺身大禍。

    他終于是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急了起來。

    只他又卻唯有和自己的魔龍一樣，都不管如何掙扎、亦難以動彈。

    他這才越來越著急、憤怒、混亂和混沌。

    “日耳曼，你敢？”

    日耳曼侯爵則雙手愈發用力，只用行動來冷冷回應，目光冷徹無比。

    而感受著死亡的威脅迅速逼近，恐怖的危機感亦不斷飆升，古斯塔夫既怒不可遏、又混沌不已，也十分狂暴和強大，有些聲嘶力竭地吼道：

    “啊啊啊……，日耳曼，你不要把我看扁了！就憑你們一個明理境、一個見微境和區區不到一百的化焰境，也想困住我明理境的，偉大的，序列使徒古斯塔夫？你們這就是在癡心妄想、自取滅亡！”

    后他就更竭力地掙扎起來，讓戰爭魔龍竭盡全力地狂扭四肢、巨尾和快完全潰爛的龍首，還有背后那叢生的、最是扭曲的、也最是兇惡的大量觸手，愈發聲嘶力竭地吼道：

    “啊啊啊……，你們居然敢如此羞辱我！你們給我等著！等我掙脫出去，就算毀滅不了贊巴魯克，也一定要讓你們后悔莫及！不，是讓你們整個卡繆拉都后悔莫及！”

    ．

    然而，下一秒，古斯塔夫又只更震驚，也更混亂、萬分混亂，還當然萬分混沌。

    他依舊無法掙脫，且總算是看出劍型戰艦里還使用了馬爾菲斯家族的技術，再次有些語無倫次地驚呼道：

    “你，你們……不能怎么居然還，還會用那樣的技術！”

    通過時空的波動，或者說是引力的波動，他總算看清：

    在那一把把“封印之劍”里，每一個化焰境的卡繆拉軍官，不止是皆已因改造而失去四肢，還連所有內臟都已受到特殊改造，已和整艘太空戰艦完全融為一體。

    實際上，他們連大腦，都已被大幅改造過，在左右腦中間加了一個球形的超級電子計算機，也可以說是機械副腦。

    如此，他們才不光是能憑僅僅一化焰境便成功駕馭一艘小型太空戰艦、駕馭這樣一艘結合了那么多卡繆拉最先進技術的超先進、也超復雜的太空戰艦，既能以超光速前進、又能鏈鎖時空，格外強大，戰力遠超化焰境巔峰。

    這樣大范圍的人體改造技術，正是馬爾菲斯家族的拿手好戲。

    不過，就算是以馬爾菲斯家族的驚世技術，被改造到這連大腦都被如此大幅動過的地步，就算是以化焰境超凡的自我修復、修正能力，也幾乎是不可能再回復到正常姿態的。

    也就是說，現包圍并鎖住古斯塔夫的那99艘劍型飛船里的99名化焰境卡繆拉軍官，余生或都將和座艦一起，作為一個半機械生命體，同生共死，再不可能過上正常生活。

    并且，除一點在古斯塔夫看來微不足道的榮耀外，他們的余生，

    除痛苦和扭曲外，

    還能有什么？

    除非突破到見微境！

    馬爾菲斯家族的人體改造技術，原就隱隱透著扭曲的味道，被許多貴族不齒或惡心，可以說是科技力量亦有的黑暗面的集中體現。

    馬爾菲斯家族也是因此，現才說自己主要涉足飛船制造領域，乃至近年來已逐漸摒棄人體改造技術的繼續研發。

    可更讓古斯塔夫感到震驚、不安、混亂和混沌到瀕臨極點的還是，從那99名化焰境軍官的表情看，他們明顯是明知自己已接受了不可逆的人體改造，明知或將如此痛苦、扭曲到離開人世。

    誰都知道，他們是基本不可能突破到見微境的！

    他們都不是龍人，只是猿人，又在化焰境中不算特別驚才絕艷之輩。

    而突破到見微境的難度和危險，從日耳曼侯爵身上就可見一般。

    這才是負責改造那科技狂人都難得于心不忍、曾聲淚俱下地竭力勸阻的原因。

    但是，他們還是毅然決然地，主動地，要求繼續對自己進行改造。

    現他們的表情，不僅皆不以為悲，反皆面露猙獰微笑，乃至皆引以為傲。

    這只讓內里真扭曲至極的古斯塔夫，都覺得有些扭曲，以及不斷變得更加混亂和混沌，既感覺自己好像已無限接近混沌真諦，又好像已無限接近毀滅，不免又感到由衷的恐懼和遲疑。

    混沌意志的混沌，對他們這些混沌序列使徒，都是不會有絲毫開恩的！